夏日不争艳
疲惫时,总是觉得有些一言难尽的事情,却不是太想说。大家越来越忙,我亦如是,于是谈天说地与切磋琢磨都少了很多。孤云独去闲,不见众鸟,就自己做几朵花来看。春日里气候甚佳,于是神完气足,一个个的争奇斗艳;夏天燥热起来,都蔫下去,雨后也只有一些苦菜花与寥寥的蒲公英开在楼下。
要说闲工夫也不多,不过有些小想法蹦出来,算是做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。不想旁的麻烦太多,拖延足有两月才记下来。
茉莉胸花
已经忘了是去年何时看到的做法:以拧麻花的方式把皱纹纸条拧半圈,然后从中间拧细处对折,再用来裁剪花瓣或叶子。 以对折处为尖端,则越靠近尖端纸张越厚,可以模仿多肉的叶子。脑海里浮现了小小的白色花,恰好有这样的花瓣。我没有多想具体是哪一种,根据印象,姑且算作茉莉——品种多样,总有差不多的。
裁约摸拇指宽度的纸条,比平时用的窄很多。我起先报废了不少练手的材料,基本是拧过头,从中间断掉了。这样做出的花瓣必然不平整,所以这次也没准备模板,随手下剪刀。铁丝太细,粘起来不易,往往花瓣粘上了一半,整个一朵掉了下来。我不得不动作慢一点,让胶固化得彻底些。随后又草率地做了几片叶子,这时想起来去找茉莉的照片,按着其中两片对生的样子扎到花梗上。
成形之后,先拿一摞便签纸垫着,转圈拍了几张照片,找找感觉。
起先,我想做盆栽,花做成后却发现:下半部分只占全高的三分之一,难以固定在花盆这样浅的容器中。
钟休所提的建议是西服上的胸花,然而我更想做成静物,而非饰品。另有材料性能的限制:纸花的花梗和叶子都埋有铁丝,因而较硬且缺乏弹性,成品宜静不宜动。
另一个建议是做个画框,确实与我的意思更相近。但我不愿意把四边封住、把花草框起来——那像是做押花,有些压抑,不够自由。如果去掉边框,那么这就是一张卡片,于是我又把思路向卡片发散:做一张打孔的卡片,穿上线绳固定花梗;将来做得多了,只要多打些孔便能一并容纳在同一张卡片上。
这般的想法走马灯似的闪过去了,我才想起拿着花和纸张比划一下。花总是从平面上支棱起来,压平又不现实(有叶子全掉的风险),思路又窄了。
手边有一张用来练笔的空白明信片,有一小片笔迹。拿在手里翻来覆去,不如用上。
若折起卡片的一角,岂不是正好充作西服的衣领?进而又想到,若用原色的明信片折角,则正好用白色的垫在下面作白衬衫。找了些西服照片,将比例夸张几分,做出了这么一张东西:
后来添上了的领带。这卡片不足一乍长,然而纸花却是同真的胸花尺寸相仿的。按照原本插胸花的位置和角度摆放,则头重脚轻。为此我打孔时稍偏几分,把花摆得更接近中轴,以免整体重心不稳。
最后的成品倒是出乎意料地让我满意了。
未成的向日葵
大概是自己之前离毕业太遥远,对毕业典礼总是没有印象;而今年临近大四,对学长的毕业典礼便兼具好奇和怯意。每日见到拍毕业照的同学不过二三次,已感到为毕业的氛围所淹没。
拍毕业照的学长学姐往往捧花,多的是向日葵、勿忘我、尤加利叶,也有些单头或多头玫瑰。勿忘我果然多见用水晶草充数的,奇怪的是很合气氛的非洲菊不见出场。几日过去,向日葵大都被堆在图书馆钱老的雕像面前,只一天就被西安的烈日脱了水,堆出干枯的阳光颜色来。
远方朋友的学校情况相仿,受我所托解剖了一朵向日葵。我就着发来的照片裁剪模板,尝试动手。中间的花序是长纸条裁成流苏状,再将每一条搓成绳子,耗费不少苦工,成果尚可;外围的花序则做成了雏菊的样子,实在失败。
正面来看,外圈花瓣只从中心伸出一半来,宽且短;反面则可见重叠处不对,明明是两层花瓣,看起来却像交叠的一层。
第二次吸取教训,将花瓣的模板修整得更细;基部额外留出一截,以便连接中心。如此确实将花瓣分层的效果显现出来,却发现依然太宽。
向日葵的花瓣本是瘦的,很多簇拥成一圈,显得繁复灿烂。这样的成品不伦不类,像是穿了向日葵衣服的雏菊,一气之下差点扔了。也试着添上萼片,两番尝试成果也不佳,只能说比花瓣稍强。
最后也没能告成,只匆匆而去,自西安返乡。